2. 宫廷宴会（2/2）

她掩嘴笑了笑，觉得南笙像只小猫在被窝里蠕动。

“让你早些回来你不听，这回知道害怕了？”林皇后坐在床边，轻轻拍着那个小包，语气温和却又免不了想去责怪，可话一说出口，只剩下心疼：“听说磕到了头，快给母后看看。”

南笙忙不迭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满头青丝在耳边杂乱无章地散开，那稚嫩白皙的脸蛋在被子里闷成绯红一片，她柔声道：“母后又笑话我。”

林皇后握住她细嫩的双手，目光担忧地落在她额头处上下打量，瞧见没有那么红肿，才稍微安心。

“母后……”南笙眼皮泛着嫩粉色，声音低翠婉转，让人心疼的紧：“那燕靖予在宫门口杀了人，他好可怕。”

林皇后垂目刮了下她鼻子：“你是清河公主，是主子，怕他作甚？”

南笙欲言又止：“可是……”听说，他不怕咱们啊！

林皇后拿起药膏在南笙额头上轻轻涂抹着：“以后还不听话乱跑，御膳房做的点心你别想再去偷吃。”林皇后帮她掖好被角，用南笙最喜欢的糕点威胁她。

南笙听后鼓着嘴，泛红的眼睛睁大控诉着：“母后过分。”

林芷悦笑了笑，招来了燕舞在玉金香炉里点燃了安神香，这才将门带上出去。

这几年京城不太平，燕将军独揽大权，若不是皇帝身后还有林国公府一家，连现在的傀儡皇帝恐怕都当不上。

而燕靖予早前被燕将军收了义子，深得信任，除了统领京卫和暗卫，锦衣卫也归他掌管。

燕靖予也足够忠心，手段疯狂而残忍，暗地里解决了不少对燕将军心怀不满的人，如今满京城人人皆知，惹谁都不能惹燕靖予，进了他手里就是一堆白骨，就算有命出来，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燕靖予的恶名林皇后也早已有所耳闻，不过燕靖予要做何事，还是将军府那个野心勃勃的说的算。

林芷悦失了笑意，如若不去消灭气焰，只会任由罪恶更加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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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星月暗淡，漆黑一片的小院里只有几只灯笼在夜色里泛着幽光。

小院的窗户被南笙遗落了一角，而那晚风悄悄从窗溜进，吹散了一夜好梦。

南笙睡得不安稳，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有，尤其是那个眼神薄凉的燕靖予。

南笙梦见了血肉模糊的尸山，那些尸体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看不出来谁是谁，只剩下一片暗红的断肢残骸散落一片。

而燕靖予就站在尸山血海中。

脚边是一抹血红色的‘溪流’，血水堆积成一小滩又顺着地势向远处流去。

燕靖予转过身，用滴着血的剑指着她，声音沙哑道：“你可认得此玉佩？"

南笙的注意力只放在玉佩上一瞬间就被燕靖予的眼神吓得脚都软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从心底散开，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梦中燕靖予一步步走近，南笙那双腿却仿佛牢牢地钉在地上，连退后半步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随后，燕靖予突然收起了玉佩，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笑容：“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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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

耳边传来燕舞的叫喊声，南笙猛地睁开双眼，她脸色苍白，罗衫浸汗，像是差点在水中淹死一样，急促地喘息着。

南笙虚撑着手肘坐起来，靠在床边，失神许久。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不过就是听了些燕靖予的恐怖事，见了他让人闻风丧胆的做派，可燕靖予与她这个清河公主半个杆子打不着关系的，没必要举着剑非要杀了她。

南笙叹了口气，只能归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拍了拍胸脯，发誓以后要买些讲燕靖予做好事的画本看，免得尽让这些恐怖事存在脑袋里。

燕舞在南笙眼前探了探手，那乌发凛乱的美人靠在床头，薄唇微抿，眉间惨淡愁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