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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完)(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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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唐其深完完整整在这郊区小山陪了时洛一个月。

有他私底下的打点,时洛军训这么久的时间可以说半点苦头都没有吃到。

无论是带训的还是督导检查的,统统十分有默契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每天早上她睡到日上三竿,洗漱清楚吃饱饭再清清爽爽去方阵里溜达半小时,和纪圆圆聊聊八卦说说笑,玩闹过后出了点汗就立刻打道回府洗澡吹冷气。

连皮肤都没晒黑半个度。

一来二去,唐其深宠惯小女友的事迹就悄悄在随行的所有大二学生里传开了。

当初唐其深高二便以第一名的成绩拿到衡大报送名额,拒绝海外知名教授的邀约之后,教授竟自愿屈尊过来互换交流两年,两人还一起投办了全校最新设备最全的实验室,加之唐其深那张见过就没有人不喜欢的脸,名字事迹早早便流落各大女生宿舍。

衡大几乎所有女生都听过他的名声,可见过他的人还是少数。

由于学术成就突出,唐其深是无需和同届同学一块上大课修基础赚学分的,因而即便是同班同学,见到他的次数也少之又少。

时洛还在高三的时候,唐其深几乎两点一线,学校实验室和宁水湾打转。

同校女生无论是同届还是学姐,都对他十分感兴趣,无论是成绩、颜值、还是衡市商界大亨唐远川独子的名头,无疑都是最最吸引人的条件。

宁水湾普通人是没什么机会进去,大多数女同学便将目标放到了学校实验室。

实验室外有一处小花坛,是教授修身养性之时兴趣所致亲自打理栽种的,当时他还文艺柔情地向手下几个同组做研究的学生炫耀,教育他们要学会劳逸结合,不能读死书,做实验之余也可以欣赏欣赏小花坛里的花花草草,陶冶陶冶情操。

哪成想花草还没绽放两周,便被前来趴窗户的学生们踩得一塌糊涂,各个是慕名来看唐其深的,实验室进不去,窗口就成了最佳观赏点。

唐其深对此向来面无表情,冷漠如斯,连半分眼神都懒得施舍。

蹲守了整整一年的女孩子们也渐渐得出结论,唐其深虽说冷淡难靠近,可他无论对谁都是这副表情这个态度,身边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能近他身的女孩子。

这意味着,大家梦寐以求的对象没有女朋友,没有女朋友也就意味着,帅哥,是属于每个人的。

女孩子的心思很奇妙,自己得不到的,只要想到别人同样也无法拥有,总是有那么一点点释怀。

直到军训那边传来的前线消息,大家默默暗恋了一整年的男神,不仅有女朋友了,而且还是个年龄比各位姐妹都小的大一新生。

而那个向来冷脸对人,能听见他多说一句话都是奢侈的男人,居然为了照顾女朋友,放下手头繁重的学术任务,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费心费力完完整整伺候了人家一个月。

舍不得女朋友跑圈,舍不得女朋友晒太阳,连食堂的饭都舍不得她吃,顿顿亲自下厨哄着骗着喂,就连统一发放的床铺被褥都是唐其深亲自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过去军训的人是他,事事亲力亲为。

传言无声无息肆意生长,到最后,大家都知道,传说中的有钱是真的有钱,别人住八人寝,小女友住大平层,为了光明正大给饿肚子的女朋友送点吃的,军需期间破例发放下午茶,人人都有,一发就发了一个月,据说连来时的行李,都是用直升机吊上来的。

听过传言的女生无一不羡慕。

热议一直持续到新生们结束军训打道回府,也一直没有停歇。

尤其是学生会的几个小部长。

外联部大二的部长张妍,先前嫌弃随行军训又晒又苦,学分也加得少,还不如呆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吹冷气,随便写几篇浮夸又无用的活动策划去拉赞助来得舒服,可后来听闻唐其深去了,再想要往里加塞人选,已经晚了,此刻又听到那么多暗恋对象感情方面的事,心里是又气又嫉妒。

然而私底下一起议论的女孩子当中,也有小部分初高中就与时洛唐其深同校,虽说没有同班,很多事情的细节不太清楚,可一直以来,这两人在学校里的议论声就没有停歇过,多多少少能比这些外地考过来的多了解一些。

连着几天,张妍一回宿舍就是向室友吐槽时洛,明明连时洛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成天把“唐其深那个女朋友”挂在嘴边,张口闭口没有好话,话里话外都充斥着满满的嫉妒。

当了一年室友的徐萧忍了几天,还是听烦了,不给面子地回:“有一说一,人家女朋友家里也富得流油,他们两个好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都住宁水湾,哦,你外省的大概不太清楚,我们宁水湾在衡市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买都能住的,把咱们学校所有的楼卖了,都不一定够人家一套别墅。”

张妍唇角抽了抽,一脸不愿意相信的样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原先同一个学校的,高中的时候学校里的同学就经常议论他们俩,青梅竹马,那姑娘是一路被学长罩上来的,活脱脱的小公主,没人敢惹。”

“你们同个高中的?”一同吃瓜的另一个室友显然有些兴奋,“那你肯定见过她吧?怎么样,长得好不好看?该不会是家族联姻吧?这种门当户对的豪门,有几个是真有感情的,我估计肯定长得不好看,你有照片吗?”

徐萧说话料的这位,显然曾经也只是个遥远的路人,或许在学校里有过几次和时洛的偶然相遇,可也仅限于偶然相遇:“没有,我们不认识,她们有钱人那个小圈子很难融的,朋友就那几个,个个富二代,不过真的很漂亮,当时大家都穿三中校服,可她就是能把校服穿得很漂亮。”

张妍明显笑不出来了,无所事事假意收拾桌子的动作也越来越大,东西几乎都是直接往桌上砸的,嫉妒得不轻:“唐其深不像是那种任由家长摆布的男生,现在不过是还没脱离父母的约束,还得靠父母吃饭,以后出了社会,翅膀硬了,要什么女生没有啊。”

徐萧觉得张妍这牛角尖钻得狠了,几个月前王奕彤的事情在当初的同学群里传得沸沸扬扬,当时大家都调侃说,惹唐其深,他压根不屑搭理你,可是惹时洛,唐其深大概能要你的命,王奕彤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怎么说都是做过一年室友的情分,徐萧平时也一贯烂好人的性子,看不得张妍这么犯蠢,又说:“他们两个还真是自由恋爱谈到一起的,而且是早恋,很早就在一起了,我记得高考刚刚结束那会儿,有人诬赖他女朋友的成绩是走后门得来的,你也知道的,唐其深那种性子的人,平时冷得像个冰窟,自己保送又考了状元,都不怎么原意接受采访,可是第二年为了替女朋友澄清,亲自联系了好几家媒体,还特地放出当初女朋友在集训学校的监控视频,视频里,他可是连女朋友画画赶作业都得寸步不离跟在身边,三餐送饭,陪吃陪画,连铅笔都舍不得女朋友削,全是他代劳,你敢信吗?高考省状元,专门跑去给一个小艺术生削铅笔。”

张妍平时在学生会里被人捧惯了,本就看不上徐萧,对她这不中听的话更是半个好脸色都不给。

沉着张脸给自己补了个精致的妆,挎上前不久才在微|商那买的百来块的低仿香奈儿包包,花枝招展地参加学生会部门聚餐去了。

**

时洛不像唐其深那样能凭借高水准的学术能力被特批免上基础大课。

在学习这条路上,她觉得艺术联考和高考的两次成绩,应该已经拿走了她学习生涯的全部运气,学习的辉煌高光时刻早就过了,进了衡大的她,已经彻彻底底沦落为一条咸鱼,能保证期末不挂科,大抵是身为学神女朋友的最后一丝倔强。

有些时候,由于生活太过惬意放纵,连最后一丝倔强都常常被放弃。

大一专业还没有分流,通读的必修基础大课排得满满当当,好几种修学分的课都是几个年级几个班级凑在一起一块上,教室很大,人多繁杂。

最开始的时候,时洛以为学生这么多,老师根本没时间也没耐心点名,抱着侥幸心理翘了两次课,结果回回被随机点名选中,纪圆圆回来跟她通风报信时,差点没笑过气。

三次点到不在就会取消最后的考试资格,时洛再不爱学习,可从小到大成绩也没差过,挂科多丢人,补考这件事要是让唐其深知道,也不晓得他会怎么处置她,如今最怕的就是他漫不经心地来一句:“嗯,胆子大了,学会挂科了,我替你准备的卷子好好写,错一题,多做一次。”

多做一次的不是题,而是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时洛到后来也不明白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因果关系,可唐其深似乎对于假公济私这件事,是越来越上手了。

为了自己某些地方着想,她也觉不能给他胡乱谋福利的机会。

可那些大课大多和她的专业没有什么关联,老师照本宣科地念ppt,实在无聊,时洛显然是个静不下心的,一堂课上下来如坐针毡。

唐其深也渐渐发现,自家小姑娘懒劲儿犯了,一天比一天更厌学。

说来也不怕人笑,已然十八岁的少女,成年人会做的事情都不知道被唐其深|压|着做了多少次了,居然还会像个乳牙都还没换的小孩子般耍赖不愿意上学。

两人住的楼盘离学校不远,唐其深每天早上开车送她到教学楼下只需要花上十来分钟,因而早晨时间几乎是掐着最晚的时间点,把时洛从床上抱出来,可即便如此,赖床的小姑娘仍旧不愿意醒。

唐其深晨跑的习惯一直延续到了如今,正常情况下,他会提早一两个小时起床,跑半小时步,冲个澡,再动作利索地给时洛做个早餐。

往往一系列事情忙完,卧室里头的那位小公主依然紧闭着眼沉浸在梦乡,半点要起床上学的意思都没有。

唐其深原以为是晚上时间自己把她做狠了,后来因为担心影响她白天上学,需要早起的工作日前夜,他都表现得很收敛,最多两次就放她睡觉,然而一段时间下来,这种体贴似乎也并没有奏效。

哪怕前一天夜里什么都没做,第二天早上她该赖床还是赖床,该起不来还是叫不起来。

好几回唐其深做好早餐进来,伸手轻捏时洛睡得粉嘟嘟的脸颊,耐着性子在她耳边喊“宝宝起床”,时洛也只是半掀起一边眼皮子,迷迷糊糊睨他一眼,而后自然而然地将双手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掏出来伸向他,圈着男人的脖颈,拉向自己,喃喃声带着睡意,十分朦胧:“陪我再睡一会儿……”

唐其深其实不太能抵抗得住她这个模样,心软得要死,又无奈于她再旷一次课就要挂科,于是柔着声哄到:“先起来,今天早上做了你最喜欢的粥和小菜。”

时洛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委屈巴巴的:“困嘛,我太困了,我不想上学……”

唐其深实在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一把将人从床上捞出来,突如其来的悬空也没能让她把眼睛再次睁开。

“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唐其深勾着唇,抱着她进洗手间梳洗,脑海里不断涌现很多以后也许会发生的画面。

“比小孩子都娇气,还记不记得前些天梁淑仪女士过生日的时候,从衡市来的那位傅总和明星太太?人家女儿才三岁,已经懂得自己背小书包去幼儿园上学了,不哭不闹,每天早上六点就能起。”

时洛撅着嘴“唔”了一声,被他这么一折腾,总归是有些要醒的意思了。

她记得当时来替唐妈妈过生日的衡市傅总一家人,两年轻夫妻,生了对龙凤胎,小家伙特别可爱,男孩子酷酷的,小女儿笑起来能甜死人,她当时就好羡慕。

唐其深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轻笑着调侃:“你看看你自己,连人家三岁的小女儿都比不上了,上个学还得哭哭啼啼,要人哄。”

时洛当然也知道害臊,嗓音糯糯地嘴硬到:“还不是都怪你昨天晚上……”

唐其深扬扬眉反驳她:“昨天晚上我都没舍得碰你,就怕你今天没法起来。”

时洛脑袋懵懵的,记忆都不太清晰,半信半疑:“是吗……?”

“听起来,时小姐似乎有些遗憾。”

时洛锤了他两下,终于有了那么点精神,才挣扎着从他身上下。

唐其深忙把准备好的牙刷水杯都递给她,而后懒洋洋地倚靠在一旁,盯着洗漱的她瞧,明明已经是朝夕相处,可似乎还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半晌,他轻叹一口气,弯着唇角意有所指地说:“以后万一要是有女儿了,最好还是像我吧。”

时洛一听这话不干了,也不管满嘴泡沫渣子还没涮干净,扭过头瞪了他一眼,嘴里含含糊糊地质问:“像我不好吗?像我才能漂亮温柔,哪能随你啊,板着张脸,笑都不会笑,一点也不温柔。”

“不温柔吗?我记得你哭着求着叫我爸爸的时候,我还挺温柔的。”

“唐其深!!”时洛脸颊一瞬间涨得通红,“你不许乱提这个事!”

唐其深忍俊不禁,手掌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又抽了几张柔软的洗脸巾打湿了替她擦脸:“好了,不闹,要迟到了,吃了早餐再去,泡沫涮干净点,喷了我一脸。”

时洛偏着头不让他擦,还贼兮兮地一把将人抱住,“吧唧吧唧”好几口,把所有的泡沫全亲在他脸上。

唐其深也没拒绝,甚至还微微低下头,单手捧住她的后脑勺,一脸享受地把吻加深。

时洛本就还没彻底清醒,此刻被他搂着吻了那么久,险些缺氧,整个脑袋都是懵懵的,看起来傻兮兮,超不过八岁。

唐其深温热的掌心爱抚地揉了揉她乱糟糟的海藻头发,眼神睨着她唇上淡淡的水光瞧了一会儿,才哄人出去吃早餐。

时洛这会儿起床气还没散,又想到吃过饭就得去上那无聊又兀长的大课,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喝粥都是有一口没一口地胡乱敷衍,还赌气似的把他夹到碗里的菜几筷子全丢回给他。

鲜嫩的小青菜夹杂着她碗里一塌糊涂的白粥,看起来不太雅观,也就是她能在唐其深面前这么放肆,向来男人脸上还半点嫌弃都没有,慢条斯理地吃得一干二净。

从小到大,时洛吃剩下的东西,他也不知道包揽了多少,有些爱意真的无需言语表达,举手投足之间,藏都藏不住。

唐其深无奈地轻摇了摇头,笑里带着点纵容。

时洛被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盯羞了,咬了咬唇,早餐吃起来更加心不在焉,随手舀了几勺唐其深吹到温度正好的汤喝完,又忽然想起方才洗漱的时候,唐其深提的那个跟着爸爸妈妈从乾市来这里参加梁淑仪生日宴的小姑娘。

她是打心底里喜欢和羡慕,明明自己还是个半大点的少女,就莫名开始对未来的婚姻家庭有了憧憬。

时洛咬着勺子出神,傻笑了一会儿,抬眸看向唐其深:“其深哥哥,我们以后也要生个哥哥妹妹,就像傅太太她们一家那样。”

真要说起这事,唐其深倒是没有时洛这么天真:“他们是龙凤胎,几率很小,而且怀双胞胎很辛苦也很危险。”

言外之意,他并不向往任何会让时洛吃苦头的事,即便偶尔看着她迷迷糊糊傻里傻气的样子,会想象若是有女儿,大概也会同她一个样子,可想到这些美好的代价如果是要时洛辛苦怀胎十个月,亲手将她送上手术台,唐其深便立刻打消了念头。

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他只希望时洛能一直无忧无虑。

然而时洛大抵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没尝过苦头,对大多数事都没有深刻的认知,随心所欲得彻底,丝毫没把唐其深的话当回事:“生一次不行就生两次,反正我一定得要个女儿,把我的漂亮脸蛋给传承下去。”

这话要是放到某些论坛,性别互换,评论妥妥破万,恨不得追着你骂出一条街,繁殖癌警告。

曾经她和温雨也聊过这个话题,温雨当时吐槽她的话脱口而出:“你们家是有皇位继承吗?”

话音刚落,温雨瞧了眼面前一身衣服包包的价值加起来能随意在二线城市买套两室一厅的少女,自说自话地喃喃到:“哦,你们家确实有皇位要继承……”

还是两家的皇位。

时洛倒没想得这么复杂,她纯粹是因为喜欢,皇位倒是无所谓,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反驳到:“我有美貌需要继承。”

温雨:“……”

唐其深显然有些后悔早上一时没忍住,提了这个话题,此刻脸色明显不太好看,沉沉的,看起来脾气又冷回去了,可面对时洛,他还是耐着性子:“生小孩子很疼,你自己都还没长大,不许瞎想。”

时洛扁扁嘴,小声嘀咕:“没长大你还每天晚上都要我。”

唐其深唇线微微抿出一个弧度,看起来比方才温和多了。

时洛又喝了口粥,这才抬头,像是铁了心的要提这事,嗓音糯糯的:“我可以疼啊,我不怕疼的。”

唐其深眸光黯了黯,薄唇微启:“不怕疼?”

时洛像是作保证般,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唐其深:“那怎么我随便一使劲,某个人就哭哭啼啼骂我欺负人?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不停掉,一边哭还一边喊疼喊不要了?”

时洛被唐其深说得没声了,脸红得就差没埋进粥碗里。

粥还剩下小半碗,时洛有意无意地把它搅和成稀拉拉的米汤之后,才又抬头:“其深哥哥,其实你也很喜欢女儿吧?”

唐其深当然喜欢,只是舍不得她疼,更别说上手术台,时洛不怕,可他怕。

哪怕在医学已经非常先进的如今,他也仍旧害怕将挚爱的命运交到他人手上的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然而此刻时洛明显较起了真,唐其深也知道,她是打心底里喜欢,也不舍得继续将自己的不安强加在她身上。

他随手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动作轻柔地替她把不小心沾到嘴唇上方的粥浆擦干净。

时洛习惯性地仰起头,由着他照顾,曾经她以为自己很独立,自小没妈也能活得很好,可自从赖上了唐其深,似乎大事小事都习惯性依赖他,在一起之后更甚,洗漱擦嘴穿鞋都样样要他来经手,活得过分轻松,只需要喘气和独自美丽。

唐其深细致地替她清理干净,收起纸巾的时候,时洛的小下巴仍旧仰着,样子看起来滑稽里带着娇憨,显得分外稚气。

唐其深默不作声地盯着看了许久,脑海里满是刚刚她问的那句“你也很喜欢女儿吧?”,如果生来像她,那他大概会很喜欢很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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