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2/2）

“凌月城！那可是大地方啊，随便一处宅院爹就是做两辈子农活也买不起呀，不知道村里多少人向往，好小子，有志向！”辰父笑道，脸都开花了。

“你爹和娘，在哪生活都行，只要辰儿过的好，娘就安心了。”辰母笑道，不求孩儿多出息，只求平平安安。

“妇道人家，就知道待在小地方，咱们十里八村，那家娃比得过辰儿，哪能把一身才华埋没了，将来要是能待在大城里，又娶一位千金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辰父先是把她批评一顿，又满脸笑容憧憬将来辰云能实现他爷爷离世前的愿景。

“就你多嘴，当初孩他爷爷还指望你考去功名，去京城住呢。”辰母笑骂道。

辰父老脸微红，有心想辩解几句，最终张了张嘴，悻悻然跑去灶房洗菜。

辰云切好香瓜，送到给母亲手里，道:“娘亲，你也累了，先吃一块解渴。”

“好。”辰母笑道。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过午饭，辰父两人在家歇息半个时辰，就出门干农活去了。

辰云收拾好屋子，关上房门，朝村落中心集市走去，每日下午都会来这里听书，这个习惯自三岁那年开始识字就一直如此。原本他每日都会在哪里待上一天，但直到一年前才改变。

集市是整个村落最热闹的地方，辰云来到此处，便进入一座高大书院里，这里就是听书的地方了。

当辰云推开房门时，已经有十几个少男少女在里面。听到动静，众多少年纷纷转头看去。

其中一位面相俊郎身着锦衣绸缎的少年看向辰云眼神闪过不善；

收起扇子，起身离开木桌，径直走到辰云面前不客气的将手中扇子敲在桌子上道:

“辰云，你怎么还好意思赖在这里，算算时间自打本公子来到这里已经有一年了吧，我们听王先生讲书可都是花了银子的，唯独你一人分文未交。”

众人听到这话，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表情不一；

几名少女脸上闪过温怒，辰云一直都是这里最富才华的学子，是她们从小就憧憬的人。有心替辰云说上几句，但有惧怕锦衣少年背景，只能把话埋在心里。

至于剩下几个少年，神色中更多的就是戏笑，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同时又扫过书房首排一位清丽出尘的“”少女。

辰云眉头一皱，锦衣少年名叫赵立，原本是凌月城富家子弟，某个达官贵人长子，据说其父亲在军中还有军权，与城主有些交情。

这样的人本不会与他有什么交际，但一年前偏偏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山村。

辰云微微调整呼吸，如果不是顾及父母，不想给他们招惹麻烦，定会和对方理论一番。

他缓缓站起身来，平视对方，神色平静字字清晰说道:“在下八岁就已经是王先生弟子，听他老人家讲书，无需收费，而且在下自一年前开始每天也只听取一个时辰，于情于理，有何不可。”

赵立冷笑道:“或许以前你是王先生的弟子，但现在你不是了，因为如今本公子才是。”他微微挺起胸膛以俯视姿势看向辰云。颇有以势压人的味道。

“你说了不算。”辰云面容不变淡淡道。但目光深处一抹冷意流转。

不等赵立开口，周围几个少年纷纷道:

“辰云，你还不知道吧，就在昨天，王先生已经同意赵公子是他唯一的弟子了；趁着先生还没来，你还是离开吧。”

“是啊，你这一年虽说每日只听书一个时辰，但我们毕竟是花了银子的。”

“哎，辰云，你从前学识天赋是我们这儿的，但赵公子来了之后已经不一样了，你又何必与他较劲呢，我看你给他赔个不是，这往后来日方长呀。”

这些少年有狐假虎威的，有落井下石的，既有摇尾巴阿谀谄媚赵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