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家书难得（2/2）
自从桓温北上，进驻鲁阳以来，乐弘便陷入了寝食难安的焦躁之中。
坚壁清野一词说来轻松，但真要是一年没有收成，对于周成这样的小势力，无疑是灾难性的后果。
“楚公北伐，弘有失远迎，还请楚公见谅。”
对方能够将功赎罪，为自己搜捕叛党，如今又率众来降，桓熙如果还不能宽赦他，以后谁又敢再向桓熙投降。
沈赤黔紧紧跟在桓熙的身后，怀中还抱有一个木盒。
豫奴强忍惧意，答道：
“回大单于的话，我就是普娥的丈夫豫奴。”
但乞伏傉大寒这个祸首必须死。
“但我向你们保证，麦田无孤山一战，没有人杀戮妇孺！没有人凌辱你们的家属！她们全都安然无恙！”
说着，桓熙桓熙指着宋澄、刘肃、易揣、张玲等劫持赵俱之人，以及那些响应乞伏鲜卑的各城反问道：
“他们若能成事，你们都将受益，又怎么能说是无辜？”
又何况是这些不知家人生死的降卒。
“还请梁公高抬贵手，莫要牵连无辜！”
桓熙望着台下的一张张面孔，大声道:
“时间紧迫，我没能将所有人的家书全都带来。
信中，普娥先向豫奴报平安，告诉他，自己一家如今被安置在了西套草原，父母孩子都很安全，没有遭受欺辱。
乞伏傉大寒已经死了，哪怕乞伏氏复归正道，为桓熙平息了武威郡的叛乱，但这场叛乱终究是他们引起的。
当然，两京制有其弊端，不可能长期存在。
相较于对待乞伏氏只诛祸首的待遇，凉州参与叛乱的豪族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桓熙因为乞伏氏将功赎罪，主动投降，因此不能赶尽杀绝。
其二是由鲁山县东出，先攻襄城（今河南襄城县），再取颍川。
谩骂者还没等话说完，就被身后的骑卒当场砍杀，死于乱刃之下。
当桓温兵临父城城下之时，四面城门敞开着，乐弘肉袒负荆，来到军前请罪：
众人闻言，以为是看到了生的希望。
“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诸位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而哀求之人，也没能得到宽赦，只是死前没有遭受那么多的痛苦。
声如响雷，众人受到惊吓，不敢言语。
宋混还没来得及谢恩，众人就争相恐后的喊冤：
对于桓温、桓熙来说，这只不过是统治前期的权宜之计，可能推行两京制，也只不过是安抚追随他们创业的元从而已。
“我手中是你妻子写给你的家书，因为她不识字，所以由人代笔，你可识字？”
桓熙三言两语间，就定下了数百人的生死，众人无不惊恐，有人还在苦苦哀求，也有人明知必死无疑，已经破罐子破摔，放声大骂，只求图口舌之快。
桓熙这才道：
“据我所知，你们之中，仅有宋混一人明确反对，其余之人，虽然没有响应叛乱，但也默许了此事。”
对于乐弘来说，一旦桓温东征，他想要保住襄城郡，就只能依靠自己。
当然，也没忘记告知豫奴，银川的单于台已经做主，借给每户六只羊，允许他们在繁育出羊羔后，再归还官府。
宋混一家侥幸留得性命，心有余悸的同时，也连连向桓熙叩首称谢，随即被人送去关中安置。
桓熙吩咐道。
豫奴已经泪流满面，而其余降卒也无不动容。
此前，王猛已经在得到急报之后，征调安定郡的州郡兵北上接应，接管了桓熙在乞伏部、破多兰部所掠得的人畜。
“桓某以为，之所以有这场祸事，终究是乞伏氏不曾沐浴王化，你的家人将在长安定居，你不妨同去，与他们团聚，也能在关中切身体会的感受到大晋的兴盛。”
桓熙点点头，说道：
乞伏司繁伏地痛哭道。
桓熙在这些时日苦学鲜卑语，颇有所得。
三万降卒赤手空拳的被带来了营外的空地上，这里已经搭设好了高台。
三万降卒，或许会有同名，但夫妻都同名的，实在少之又少。
“你我同殿为臣，桓某只是借道而已，乐公又何必如此。”
信的末尾，普娥表示，自己在银川等着与丈夫团聚。
这世上哪有光占便宜的事情，今日灭绝叛党满门，往后再有人心生反意，只怕也很难得到亲属的支持。
当然，桓熙不可能真的杀死乞伏司繁。
至于安排家人唱双簧，别人见你都在考虑退路了，谁还愿意跟着你造反。
桓熙随意的从中拿出一封，看了一言信封，随即用鲜卑语大声问道：
“普娥的丈夫豫奴何在！”
梁国仅有雍、秦、梁三州，凉州不在桓熙的封土之内，因此，在凉州任职的官员，哪怕如牛夷一般，本是秦州陇西郡人，也不能自称为臣。
“宋混，带上伱的妻妾儿女，你们可以离开了，往后搬去关中，不要再回凉州了。”
正当桓温由乐弘领路，前去接管襄城之时，桓熙也即将抵达金城郡。
桓熙点点头，连同乞伏吐雷在内，派人将他们叔侄送往长安，为乞伏傉大寒奔丧。
至于洛阳，都已经是千里无鸡鸣的现状，城外也没多少粮食可以收取。
屠刀既然没有落在乞伏氏的头上，自然得由那些响应叛乱的人来承受，否则如何能够警示世人。
“下官拜见梁公！”
桓熙皱起了眉头，邓遐见状，怒喝道：
“住口！”
襄城郡属豫州，位于南阳与颍川之间，由后赵荆州刺史乐弘占据。
豫奴摇头道：
“回禀大单于，我不认字。”
实际上，这些降卒之所以不能安心，就是不知道家人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如今得知她们安然无恙，没有遭受欺辱，自然没有了后顾之忧，请愿为桓熙效力。
还有一章三千字，大概在凌晨两点左右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