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8 章(扯头发)（2/2）
她想起在美国，刀鹤兮向她说起曾经，她那么心疼他，那么想抱住他，但终究克制住了。
刀鹤兮微颔首，就要离开。
h的负责人就叫williamfumagalli，这个名字显然原本不属于他，他只是一个被支在外面的壳罢了。
陆守俨：“我们中计了，你和鹤兮分别走进那个房间，但是你们看到的鹤兮母亲，并不是同一个人。”
买了后，店主细心地帮初挽包装在盒子里，还欢迎她下次再来。
刀鹤兮看她那样，默了片刻，才道：“我已经让人兑好了英镑，你想要的话，可以出手。”
初挽表示同意，并没有太还价，直接花费一百三十英镑买下了。
初挽笑了声：“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天，我现在有足够的耐心继续等，等一个水落石出的答案。”
刀鹤兮抿唇笑：“好，那就不疼了。”
初挽笑道：“暂时保密。”
初挽回想起当时的种种，拧眉。
所以这就是福大人在美国的姓氏了。
其实关于刀鹤兮的身世，她想过很多，想了上次在葡萄庄园的相会，也想过上辈子兜兜转转她始终没有怀疑过什么。
店主是一个有些胖的老人，他笑呵呵的，看上去很和蔼，热情地给她介绍墨水。
陆守俨：“挽挽，你冷静。”
如初挽所料的，并不便宜，对方要价一百三十英镑。
关敞，h，走私文物，北平**档案资料，这些珠子连成线，意味着什么，初挽已经隐隐感觉到了。
初挽陡然明白了：“他们故意这样布置，这就给我们一种错觉，他们光明正大，这里面不可能存在任何问题，之后我出来，鹤兮进去，他见到的是他母亲，但我们丝毫不会有任何怀疑，因为在这么短的时间，一帘之隔，不会出什么差错！”
刀鹤兮眼神无辜无奈：“挺疼的。”
刀鹤兮只怕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了。
她喃喃地道：“我懂了，我懂了，fumagalli，开头两个字母是fu，所以，这个姓氏在中国，会被翻译为福。”
刀鹤兮深深地看着她，良久才道：“这样就很好。”
初挽道：“那可能是我从小练出的眼力界吧。”
初挽：“可能我运气好？上辈子积德了？”
他轻叹了声：“那个人叫williamfumagalli，大概在四十年代中期离开北平城。”
williamfumagalli是h那位william的名字，当时在美国的chandelle沙龙，她曾经见过，但是显然，那位williamfumagalli根本不是，也不可能是当年在中国的那位williamfumagalli。
初挽：“嗯，我明白，有需要我肯定和你说。”
店主解释道：“我听说这个和佛教有关系，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东西。”
不过陆守俨提到重要的一点：“在调查中，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个替罪的洛阳小贩，这小贩知道自己刑期不会短，一心立功减罪，竟然向专案组检举，说他们前几年曾经特意去过北京，打通了北京的人脉关系，翻找了解放前北平城**档案资料。”
初挽拿到刀鹤兮的头发后，马上密封起来，之后和自己的一起火速寄往美国，请美国生物专家负责鉴定。
现在所有的线索，千头万绪，好像都可以串联起来了，甚至不需要dna鉴定结果，那个结论都已经隐隐浮现了。
他低声问：“那几件兽首，你有什么计划？”
初挽比他更无辜的样子：“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在意好不好？”
到了酒店，要下车的时候，刀鹤兮送她过去酒店门口。
他当然知道，她现在手头钱并不多。
真正的福宴清，也就是原本的williamfumagalli应该是布鲁克，也就是刀鹤兮的亲生父亲。
是初挽注意到，他才跟着看过去，才发现的，如果不是初挽发现了，他自己是完全没发现。
在纸张发明之前，佛教用特制铁笔在贝多罗树的叶子上誊抄经文，经过多种工艺加工后，这种叶子经书防水防腐，可保存千年，《佛本行集经》中提到“时彼天王，知如来意，即持笔墨及多罗叶，往诣佛所”，其中“持多罗叶”就是贝多罗树的叶子。
就在这个时候，她不着痕迹地扯下一根头发。
初挽手攥成拳，拳心湿润。
当年斯坦因抢走的贝叶经，被收藏在大英博物馆，巴黎国立图书馆等，那都是秘不示人的，一般研究者如果想知道，只能看到微缩胶片，只有在德国勉强能看到几片残叶。
初挽攥紧了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低声道：“我明白了。”
她长叹一声：“我确实大意了。”
刀鹤兮微蹙眉。
在未改革开放时期，中国没有接触美国，所以区区一个williamfumagalli的名字并没有引起注意，也没有让**调查机关注意，而改革开放后，初挽接触了外面世界，她试图重新翻找当年的资料，那份封存档案其实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
初挽微颔首，之后才和店主聊起来，她想买几瓶墨水。
也怪不得后来她终于试图去追查这个案子，却一无所获。
陆守俨这才继续道：“他们在**厅内部也有保护伞，就是靠着这条线，翻出来四十多年前的档案，并抽走了一份看似无关紧要的材料。”
她这么说的时候，心里顿了下。
不过她还是道：“我现在先不要声张，兽首马上要拍卖了，先处理完兽首，如果国内方面调查出什么消息，你随时告诉我。”
刀鹤兮低声道：“当年斯坦因从中国新疆带走的，就有贝叶经书，我在大都会博物馆见过几片。”
陆守俨：“挽挽，我原本担心你，怕你不冷静，现在看，你比我想得更理智。”
初挽点头，一时鼻子有些发酸：“嗯，我要尽快，我一定要把他带回去，带着他再去见我太爷爷，给他老人家扫墓。”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刀鹤兮送初挽回去酒店。
传闻中国大唐玄奘法师从印度带回佛经，那佛经便是贝叶经，这些贝叶经藏在大雁塔中，历经千年后，如今只剩下几片叶子罢了。
陆守俨温声道：“挽挽，能有一个结果的话，也算是告慰老太爷在天之灵了。”
初挽笑道：“你头发上沾了一片叶子，别动。”
传闻佛家有三宝，分别是舍利子、贝叶经和三年前开一次花的**。
刀鹤兮看着初挽，笑得无奈：“你好像总是能在我眼皮底下捡漏。”
他是她在这个世上除了儿女外唯一的血缘至亲，她为什么不能抱住他安慰他，她恨不得把所有的温暖都给他！
初挽有些得意，笑得明媚：“要不分给你一半？”
真相就在那里，几乎破土而出。
刀鹤兮下意识微低头。
刀鹤兮好奇：“你小时候怎么练的？”
初挽：“那个人说了上面是什么吗？”
陆守俨：“是。”
也许现在确实生活很幸福的原因吧，有陆守俨陪着，也有两个孩子，她的生活再美满幸福不过，以至于过去的那些事情，是真得毫无芥蒂可以提起，并不觉得有什么。
陆守俨：“挽挽，其实我一直在怀疑一件事，你还记得我们在葡萄庄园里，你见到鹤兮母亲的情景吗？”
陆守俨：“我当时曾经奇怪过，明明那庄园房间众多，结构复杂，为什么当时我们等候的那个休息厅距离鹤兮母亲的房间只有一道垂帘，现在我想明白了。”
初挽：“我之前不会随便和人提，可能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可能觉得是一道伤疤，现在我发现，我竟然可以随便提提，不觉得有什么了。”
如今想来，背后竟有一双无形的手，一直在控制着阻挠着，以至于此时此刻，她甚至不想和刀鹤兮提起。
初挽：“为什么？”
做完这些，她也略松了口气。
说着，她踮起脚来，抬起手，指尖轻擦过他的发丝。
太爷爷一定很喜欢刀鹤兮。
刀鹤兮：“不用，你留着就行了，我就是奇怪。”
初挽：“嗯，记得。”
这时候，陆守俨又打来电话，他从彭树林处了解了事情的具体情况，得益于初挽提供的那份详单，如今他们的调查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买了三瓶墨水后，初挽又很随意地问起那片叶子。
这么笑着，她声音便有些苦涩：“原来鹤兮真是我的亲人，他是我姑奶奶的后代，他一定是，怎么可能不是呢，我太傻了，我一直陷于窠臼，不曾跳出。”
要知道，国内存世的贝叶经已经很少了，可以说片片稀罕。
走出那家店后，两个人随便逛了逛，便到了一处小酒店歇下，顺便吃点东西。
走出这家旧货店，初挽心花怒放，她本来过来这边就是闲逛，完全没想过会捡漏什么，没想到竟然无意中得到一片贝叶经。
等于上辈子的她，一直被人抢先一步，就这么走在那人一手设下的迷宫里，从来没有走出去过看到全貌！
刀鹤兮身形微疆，意外地看她：“怎么了？”
刀鹤兮想了想：“你眼力还是太好了，其实当时我的视线也扫过那里，但是我没有注意到。”
刀鹤兮默了默：“也没什么，都过去了。”
初挽深吸口气，此时此刻的她，身体几乎在颤抖，但是大脑却格外冷静。
陆守俨：“这只是他们取信于我们伎俩罢了，你先跟着进去见了鹤兮母亲，我和鹤兮就在外面，我们甚至能听到你们低声说话的声音，分辨不清，但我们知道你们在说话。”
这是一般人很难联想到的，看来h也怕她万一联想到，所以早早地通过关敞的地下非法组织打通了大陆**内部的线路，直接篡改或者抽取了一部分关键档案，让williamfumagalli这个名字从案件中彻底消失了。
初挽指尖划过刀鹤兮柔顺的发，捏起上面那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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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虽然在四九城颇有能量，但是这里面存在一个年代断层。
初挽便大致讲了自己被太爷爷赶出去铲地皮的经历：“反正挺不容易，挣了一些钱，但被骗了，惨痛的教训。”
初挽捏着那片叶子：“我好像扯到你头发了，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