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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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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已有半月没见客,谢府的那场大火,齐君公主受了大罪,身上已无完好之处,那张为傲的容颜,她未曾再瞧过。

她靠着床幔细细听着窗外的声响,齐晋帝知她喜静,不允人在近处吵闹,她想听些声音,却寻不到什么。

这阵子不落雨,连风儿也不来。

齐君公主伸了伸手,取过一旁的奏折,费了很大的力道才拿起。

众臣一致认为该严惩谢无用,她瞧了一眼,就合上了奏折,只觉无力的很。

撞上谢无用的苟且之事,说伤心倒也不伤心,只是伤口时常发疼,免不了哼上几句。

许是还念着什么,她偏头问道:“即是呢?今早还在这,他去了何处?”

“公子特意去了寺中为公主祈福,陛下下了旨,京中官家女眷都会去。”

齐君公主闻言,合眼睡下,没再出言,她不是闺阁中享乐的公主,这一路拼杀,扶幼弟上位,她失去太多。

本想睡下,可这伤恼人,怎么也无法入眠。

才刚沉了沉眼,屋外来了人,不过他没进屋,只是在屋外候着,远远望着门窗,一个人失神。

因齐晋帝有言在先,即便来了人公主府的护卫也不会去禀报。

屋中的人儿忍不住疼,连床沿也生出了不少划痕,齐君公主为皇权谋伐了一生,也没算到会有这么一日。

人昏沉的厉害,她的意识模糊起来,已没有力气去想什么,只闻一阵阵急促而微弱的轻唤。

“即是……即是……”

齐君公主突然气息变了,丫鬟心中不安着,赶忙同公主府管事说了此事,派了个轻功好的去请顾即是归家。

顾即是正好在公主府外,祈福后他便离了寺,一分也没耽搁,不曾想才刚到家门,便见护卫神情紧张的出府。

他心中一急,不断转动着轮椅,却被高大的门槛拦住,他愈发急了,指尖已破了皮。

“即是别急,朕推你进府。”

齐晋帝亦是慌乱,但为帝多年,他已学会了隐藏情绪。

舅甥二人一道去了正院,院中站着一人,正是谢家家主谢长念。

“陛下。”

齐晋帝瞪了他一眼,命护卫将他拦住,这般时候,谁也不想见到谢家人。

屋中的齐君公主见等的人来了,微微动了动身子,哑声说道:“即是,你还有伤……乱跑什么?”

“母亲,我的伤不碍事。”

隔着帷幕,齐君公主看不真切顾即是的样貌,想让自个的儿子在近前说话,又恐面貌可怖吓到了他。

“往后……留你一人,真是舍不得。”

齐君公主抬了抬手,终是没伸出帘子,她望了望帘前那道更为高大的身影,又道:

“阿般,即是……就交于你了。”

齐晋帝强忍着哀意,将情绪压下。

“阿姊放心,朕会待即是如亲子,不会让他受委屈。”

帘中的人静了片刻,应是伤处发疼,齐君公主缓了良久才道:

“这一路扶你上帝位,我得罪了不少人,我这一走,他们便会算计到即是身上,你护他一时,未必能护他一世,往后的路……让他自个走,阿般保他性命无忧便成。”

“朕……记下了。”

才说了没几句话,齐君公主便又失了大半力气,帘中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

许久之后才有双苍白无力的手伸出,顾即是瞧不见,齐晋帝忍着悲意,引着顾即是轻轻握了上去。

“母亲。”

“可惜啊……不能瞧着你长大了……前些日子我还在想替你挑个官家小姐……”

“母亲,你的伤太医院能治,舅舅说了,这伤不难。”

话音刚落,那双手僵了僵,没再收回去,顾即是看不见什么,又恐母亲着凉,想着为她盖好被子。

可他这么一个眼盲的人,连个帘子也寻不到开处。

帘中安静的时候过长了些,齐君公主隔着床帘缓缓合了合眼,她无力多言,力气用尽之时,她是半句话也说不得了。

屋中的人都知发生了什么,但谁也不愿打破现状,屋外的谢长念意识到了一种可能,抬步上前,才行了两步,复又停下。

就这般守在屋前,不进也不退。

顾即是惧怕已经发生的事,他身子动不得,眼盲无法去观,他双手微颤着,只知握着那双渐冷的手。

齐晋帝手握成拳,以悲化怒,满腔怒意再也难忍,他大步出了屋子,朝着谢长念便是一掌。

谢长念一个文臣,自是受不住这一掌,踉踉跄跄的朝后方倒去。

“谢长念,你还有脸到公主府来?”

谢长念张了张嘴,许久也没说出一个字来,他从地上爬起,拂了拂那身官袍上的尘土。

“公主受难,臣……于礼该来。”

“谢长念,朕不允你来此,日后这公主府便是顾府,你谢家人来此,便是违了君令!”

齐晋帝一声令下,侍卫一拥而上,意图强行让谢长念离开。

谢长念不再久留,回头望了一眼,自行出了府。

好似一切与己无关,他走的坦然。

齐君公主还是没能熬过去,她一生为帝位谋划,也没享什么乐,连姻缘都是筹码。

不然以往无依无靠的十一公主与十二皇子,如何能成为今昔的齐君公主与齐晋帝。

不过是与谢家的交易了一次,才让昔日的十二皇子,成了齐晋帝。

余下的日子,京城念了一月的长乐曲,齐君公主常听这戏,顾即是思念母亲,去戏坊的时辰便多了起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国子监谢即是的一栏被划掉,改成了顾即是。

柳梁若再次见到他,已是三月之后。

相比之前的少年意气,国子监榜首。

顾即是憔悴了许多,他不喜带护卫,常常独来独往,眼睛瞧不见,他便循着记忆转着轮椅,时常受阻。

好在齐晋帝派了不少暗卫护着他。

这一日空了许久的左桌坐了人,柳梁若一时失神,忘了听夫子的话,只顾着看向顾即是。

遭逢变故对一个人的改变太大。

可惜两人并不相熟。

柳梁若不知该如何劝他振作,好好的一个贵家公子,成了这副模样,任谁瞧见了都觉的可惜。

“柳梁若。”

夫子的声音响起,柳梁若回过神来,起身迷茫的看向前方。

“夫子唤我何事?”

“勿要以为年年榜首,便走神不听我讲课,我方才讲了君子之道,你可记下了?”

柳梁若被夫子问住,慌乱了起来,她与皇族的关系浅薄,能进国子监是齐晋帝念着亡父的功德,她若是不听管教,有很大的可能被赶出去。

“夫子说的是,梁若……记下了。”

柳梁若将目光从顾即是那收回,翻看着今日的所学,夫子持着书册,一字一句的细细说着。

“书中有言,君子病无能焉,不病人之不己知也……”

夫子打量着四周,将目光放在八皇子身上,恭敬道:“八殿下可知此言何意?”

顾即是不见光源,一直未动的他,听闻“八殿下”三字,略微侧目。

八皇子赶忙将手中的杂书藏起,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话……这话是说君子得了病,染了疾,便不能再……再受重用,是个无能之辈。”

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大堆,八皇子只恐错了,传到齐晋帝那,他会受处分。

他一向不学无术,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大皇子,奈何大皇子压根没回头看他一眼。

八皇子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后半句的意思是,没有染疾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只有他没个自知之明。”

八皇子见堂下静了下来,觉着自己胡乱赌对了,转头却见众人皆看向顾即是,他隐隐意识到什么,却也无甚在意。

他虽没了母妃,但外族王家还在。

八皇子一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夫子像是没有瞧见堂中的异常,他行至八皇子桌前,赞许道:

“八殿下天姿不凡,答的不错,正如八殿下所言,染了疾的人,便失了圣恩,可惜不自知,一个残废,还想翻身!”

夫子竟无半分隐藏,若有似无的看向顾即是所在的地方。

堂中都知夫子是王家一派,如今王家权势滔天,众人不敢得罪。

齐君公主已逝,谢家驸马在狱中自伐,谢家公子自称姓顾,如此谢家也不愿守着这个残废,都改了姓,便是外人。

他这么一个无父无母,又遇上那般事的贵家公子,旁人自是不会再同他走近。

堂中皆在奉承八皇子,唯有眼盲断腿的顾即是孤零零的坐在那,少年郎端坐着身子,眸光未动,好似周遭的一切与他无关。

柳梁若扯着衣角,虽知力薄不足以改变什么,她终是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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