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1/3）

由于车进不来，他们把车子停进附近的停车场后，步行前往小巷。

这是一条极具年代感的小巷，青石地面上蔓延着细小的裂纹，大概八米宽，三百米长，沿街的商铺前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铁皮推车，辛辣咸香的食物香气从街头弥漫到街尾，三步一停五步一卡，在水泄不通的巷子里，林祐觉得自己快要挤扁了！

国庆假期不是已经过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啊！

咚。

胳膊肘与一股巨力碰上，一个男人从他和傅天珉的中间撞过去，林祐一个踉跄，汹涌的人潮瞬间把他和傅天珉推开。

等——

林祐睁大眼，前面的傅天珉停下脚步，反身，逆着人群回到他身边。

下一秒，肩膀被拢住，林祐被带进傅天珉怀里，他们顺着刚刚来的方向开始往回走。

“叔叔，我们去哪？”林祐仰头，盯着傅天珉问。

很快，他便有了答案。

傅天珉拦住方才撞人之人：“道歉。”

那人一脸不耐烦地回头，上下打量了傅天珉一眼，嘀嘀咕咕：“你谁啊，凭什么让我道歉？”

“我再说一遍，道歉。”傅天珉眯着眼，漆黑的瞳仁里泄出几分危险的寒芒。

他生的高大，在人群里显得鹤立鸡群，尤其是站在眼前这个男人前，男人缩了缩脖子，目光从傅天珉手腕上戴着的表上划过。

“有钱人就喜欢斤斤计较。”男人小声啧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句：“对不起，行了吧？”

林祐拳头都攥紧了，只见一条修长的腿在空中划出残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男人脚踝踢去，男人没有心里准备，顷刻间就跪倒在地，他捂着自己的膝盖，疼得龇牙咧嘴。

“抱歉，我刚刚没看见你。”傅天珉薄唇轻启，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懵逼眼神中，拉着林祐转身离去。

这一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引起人群的关注，人头攒动，他们往小街深处走去。

林祐捂着嘴偷笑，像是干了坏事的小孩，想笑又不敢放声大笑。

“叔叔，你竟然还会踹人！”林祐满脸红光，格外兴奋。

傅天珉摸了下他的发顶，把那根呆毛给按下去，说：“像这种情况，不需要同他讲道理，你只需要比他更无赖。”

“学到了！”

“嗯，店子在哪？别走过了。”

“没走过，就是前面那家面馆，黄色的招牌。”林祐伸长脖子，指着不远处道。

店铺不大，十个平方左右，门口排了不少顾客，里面坐满了人，大家只好支着桌子坐在外面。

林祐和傅天珉两人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来，旁边还有一个超大的黑色风扇，扭头180度地吹，林祐抽了两张纸把桌子上的灰尘擦了擦，“叔叔，我去点餐，你坐这等我一下。”

大概排了十分钟，林祐站在点餐台前，目视那个忙碌的白发老人，鼻头一酸，强忍着泪意说：“爷爷，两碗阳春面，要麻油，再加两个荷包蛋。”

老人很老，佝偻着身子，身前系了件洗得干干净净的围裙，他慢慢转过身，浑浊的眼睛盯着林祐瞧，慈祥地问他：“小娃娃，你哭甚么？”

“爷爷，我看着你想起我的爷爷了。”

泪眼模糊间，仿佛回到了那个寒冬，因为凑不齐最后的两百块，他被房东赶出来了，林祐只记得那天雪很大，把脚背都淹没了，雪水打湿鞋子，浸进来。

好冷好冷啊。

他抱着自己不多的行李，就坐在这个黄色的招牌下，脑袋顶上有一个圆圆的橘色灯泡。

b市很大，但林祐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他望着天上零星的星星发呆，直到身后的门开了。

老人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佝偻的身体在橘黄的灯泡下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小娃娃，进来陪爷爷吃碗面吧，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