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红A觉得自己有点绿以及重逢（2/2）
“……唉？”
“你的敌人就是眼前这凌乱的客厅，因为是你弄乱的，所以要负起责任弄干净哦。”
“……”
红A明显呆滞了很久。
下意识地接过了远坂凛手中的扫把与簸箕，红A似乎是有些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突然反应了过来。
“等一下，你到底把从者当成什么了？”红A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从古代召唤而来的英灵，是值得我们尊敬的存在。”
“那为何……”
“可是就因为是英雄，所以自己做下的孽也更需要自己来承担不是吗？我家的客厅被你整成了这样，你该不会想要逃避吧？”
“那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旁边那个家伙就能幸免于难？”红A指了指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捏起杯子喝茶的郑曙。
因为身体过于庞大，让他在捏起普通人能够轻松抓住的杯子时看起来异常滑稽，就像是一只巨型的熊在抓起浆果一样。
他从刚才就已经发现了，眼前这个家伙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特殊的气势，但是根据红A在抑止力手底下打工这么多年的经验，对方这家伙应该也是一个从者。
“啊？我吗？”郑曙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因为我是客人啊，而且这个房间也的确不是我弄乱的。”
远坂凛也在一旁点头附和道：“你在说些什么呀？这家伙我虽然很讨厌，但他的确也是客人，怎么可能会有让客人打扫卫生的人。”
看着郑曙那“清澈”，“无辜”的眼神，红A被当场击沉。
毕竟真诚，才是最厉害的必杀技。
“行了，不要啰嗦了，快一点把客厅收拾好，我和小樱还要下去再次进行召唤呢。”远坂凛不耐烦地推了红A一把，然后便挽着小樱的手转回走到地下室。
“召唤？”红A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有些疑惑，“你们不是已经召唤出来自己的从者了吗？”
“不是啊。”郑曙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我是这次圣杯战争中被作为裁定者的从者，本身是没有任何御主的。”
“裁定者……”红A一边非常熟练的打扫着客厅，一边眯着眼睛转头看向郑曙。
他当然清楚裁定者的含义，但是这也让他心中有了更多的不解。
在他的印象当中，除了第三次圣杯战中爱因兹贝伦家违规召唤导致圣杯召唤了裁定者之外，直到冬木市的大圣杯被完全分解之前都没有新的裁定者被召唤出来才对。
因为心中有更多的不解，所以红A对于郑曙的观察就越发频繁，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发现了郑曙的变化。
从刚才开始，对方似乎情绪上有些变化，好像是变得……更加坐立不安了？
红A有些不解，他并没有感受到敌人来袭，而且能够被当作裁定者所召唤的从者应该也不会因为战斗而感到恐惧才对，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他表现露出这样的情绪？
而郑曙现在也没有闲心去给红A解释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但实际上，为了今天这一刻，他已经努力了整整十年。
这十年当中郑曙不只是单纯的在学习各种魔法知识，也为今天的召唤做好了准备。
和美杜莎相关的圣遗物他已经通过苍崎橙子的关系网寻找到了，也已经提前塞给了小樱，以间桐樱和美杜莎的相性，再加上绝对指向的圣遗物，这次的召唤可以说是百分百的会成功。
所以对于美杜莎能否被召唤出来郑曙抱有绝对的自信，他现在之所以会感到紧张，其实是另一个原因，他担心美杜莎“不认识”自己了。
这个“不认识”并不是说因为郑曙的外形变化太大之类的情况而导致的不认识，神灵分辨人类的时候从来不是依赖于外貌，而是依赖于灵魂。
所以就算郑曙的外貌体型变化的再大，就算不是本体只是从者，只要他的灵魂本质还没有改变，美杜莎就一定能够将他认出来。
但……前提是美杜莎真的认识他。
这才是郑曙最为担心的问题。
当初头脑一热答应了抑止力的提议，选择来到了这个时间线见美杜莎一面，但是在这十年的时间里郑曙也慢慢冷静了下来思考清楚了。
实际上，他似乎从来没有真的见过美杜莎。
从落到神秘岛上开始，岛屿上真正存在的神灵就只有两位，那个一直细心照顾着郑曙的美杜莎，只是尤瑞艾莉和斯忒诺利用自己的神性展开的结界所创造出来的幻影。
虽然神灵的力量足够强大，也并非没有可能让已经逝去的美杜莎也知道郑曙的存在，但是郑曙并不敢打包票。
所以郑曙会显得很紧张，因为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召唤出来的美杜莎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的话，郑曙或许会非常失望，但至少也了结了一桩心病。
包括刚才通过语言引导让红A感到自己发绿这种行为，全部都是郑曙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所以才做的事。
就在郑曙忐忑不安地等待当中，大气中的魔力再次开始了波动。
明明是非常迅速的召唤仪式，但是在郑曙的眼中却显得异常的缓慢。
抬头看着大气中的魔力波动，郑曙的动态视觉提高到了极限，普通人一秒钟的时间对他来说就像是度过了半个小时一样。
不过无论郑曙怎么拖延，时间依旧还是非常坚定地缓慢流逝。
很快，魔力的波动逐渐停息，而郑曙也感觉到了地下室当中出现了一个足够熟悉的气息。
“你看起来好像非常紧张啊。”红A终于忍不住询问了出来。
不过郑曙没有搭理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视线死死地盯着客厅的门口。
直到这时红A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家伙身高高得有点离谱，而且肩膀很宽，在坐下的时候只是感觉到憨态可掬，但是一旦在站起来之后，他所携带的压力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就算刚才看起来有多么不着调也好，一旦认真起来，散发出来的气势也足以让身经百战的红A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咚咚咚。
伴随着清脆的脚步声，郑曙也紧张地屏住了呼吸，虽然听起来似乎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但是郑曙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在间桐樱和远坂凛两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完全收敛了气息的身影。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客厅的门口出现了人影，伴随着远坂凛和间桐樱走进客厅，在她们的身后，一个身材高挑、紫色头发的身影也跟着走了进来。
对方的打扮和郑曙在神秘岛上见到的时候稍稍有点不太一样，最显眼的就是原本一直没有遮盖的眼睛上围上了一个眼罩，但是郑曙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的确就是美杜莎。
看着那高挑的身影走到客厅，客厅中柔和的灯光洒在了她的脸上，郑曙的心跳瞬间加速。
即便早有预料，但是看到眼前的人时他还是感觉到有些不敢置信。
那个身影代表着的，是郑曙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开心最放松的十几年。
这时美杜莎似乎也发现了郑曙的身影，抬头盯着他的脸看了起来，明明眼睛上戴着眼罩，但是却似乎完全没有阻碍她的视线一样，郑曙甚至能够感受到美杜莎那不敢置信的目光。
她认出我来了！
郑曙的脑海当中闪过了这个想法，结果已经显而易见，神灵的力量的确是超越人类的想象。
但是相对应的，郑曙的心脏跳动得更加剧烈了。
他的嘴唇颤抖了起来，喉咙中想要发出声音却感觉到异常的困难。
终于，在努力地平复了心情之后，郑曙用自己颤抖的声音说出了第一句话：“美杜莎？”
在听到郑曙的声音后，美杜莎自从被召唤出来之后一直冷峻的脸庞上忽然露出了美丽笑容，被眼罩遮盖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看着眼前这个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看到郑曙眼中的惊喜和担忧，美杜莎的心里也充满了惊喜。
“是我，卡娅。”她轻轻地说道，声音温柔而坚定，“好久不见。”
走到郑曙的面前，美杜莎似乎是想要和小时候一样摸一摸郑曙的头，但是当她抬起手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够不着了。
郑曙现在已经长得过于高大强壮，远远超过了她的身高，即便是身材高挑的美杜莎在他的面前也显得分外娇小。
看着美杜莎的动作，郑曙主动地单膝跪在地上，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没想到真的再见到你了。”
美杜莎在听到郑曙所说的这句话之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不过因为眼罩的遮挡所以并没有人发现：“是啊，没想到真的能够再见到你。”
两人之间的互动充满了温情，但是房间中的其他三人却感觉到不自在起来。
不，准确的来说，只有两个人感觉到不自在。
“咕咚。”远坂凛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和自己刚刚召唤出来的从者缩在了房间的角落。
“你说……我们现在要上去打扰他们吗？”远坂凛慌乱之下将目光转到了自己身边的从者身上，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两人的动作显得异常协调。
红A看着眼前的画面，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用极端微小的声音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就在这里等着吧，那两个人还好说，剩下那一位的气场实在是有点太可怕了。”
红A所说的剩下的那一个人便是间桐樱，如果郑曙和美杜莎之间的互动对于他们来说只能算是感动，那么在旁边加上一个间桐樱之后，就让眼前的景象变得可怕了起来。
此时间桐樱身上所弥漫出来的气场就连红A都感觉到了心惊，他感觉自己要是敢现在上去打扰的话，估计会被对方直接打死吧。
“你确定真的不去阻止他们吗？再这样下去我怕小樱会忍不住动手啊。”远坂凛拽了拽红A的衣角，看着自己的妹妹满是担忧。
说实话，间桐樱现在身上所散发的杀意就算是远坂凛也感到了恐惧，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的印象中的那个妹妹居然可以散发出如此恐怖的气息，感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客厅中央的两个人干掉一样。
好在美杜莎和郑曙接下来的对话解除了这个危机。
“没想到我真的还能够再见到你卡娅，还记得你小时候才那么一点点大。”
“你真的回来了……母亲。”郑曙的这声母亲喊的很顺口。
不管怎么说，美杜莎的确是将他从婴儿开始照顾了十几年，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因为还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所以让郑曙过得很辛苦，但是心意却的确是真的。
相比较于郑曙记忆当中从未出现过的原生父母，以及龙族世界当中视他为仇敌的“父母”，美杜莎的确是做到了一个母亲应做的事情。
“母亲？！”
郑曙虽然喊得非常顺口，但是他的这个称呼却让旁边的三个人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几个人看了看美杜莎虽然高挑但是在郑曙面前却显得异常娇小的身影，又看了看郑曙的样子，无法相信这两个人居然是母子。
“喂，你看她。”红A小心翼翼地点了点远坂凛的胳膊，伸手指向间桐樱的方向。
只见原本散发着恐怖气息间桐樱不知何时将气势收了起来，整个人也变得看起来异常的优雅温和，笑眯眯地看着眼前重逢的母子，眼角上不知何时还带上了泪花，似乎是为他们的重逢而感到感动。
远坂凛和红A对视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好可怕啊……”
（已加更，这章八千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