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活着（1/2）

房间内，脚盆大的酒桶悬浮在空中，桶上还插着一根银白色导管，一直通到一张诱人的红唇里。

两人窝在床上，江立安老神在在，犹如大财主，海蒂接好了一口酒，用皮儿杯装了渡给他喝。

“嗯。”江立安大嘴一张，顺带着吸吮一阵，而后砸吧砸吧嘴道，“又香又滑又解渴，不错，不错。”

海蒂白了他一眼，又去接酒，就这么一口一口喂，也不知道磨蹭了多久，直到一桶上好的美酒全部进了他肚子为止。

江立安闭着眼睛还在等着，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下一口，疑惑地睁开眼睛。

“没了？”

“你要还想喝，我再兑换一些。”海蒂说着捏了一把戒指，江立安瞟了一眼，余额25321点三等贡献点。

“算了算了，刚才那桶酒不便宜，你那点贡献点还是留着吧。”

江立安在那张诱人的红唇上啄了一口，而后从床上爬了起来，找出一套黑色舰长服穿上，海蒂见他起床，也跟着下了地，穿起了衣服。

“一会儿回去把衣服换了。”江立安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还有，以后别给人催眠，一切有我，不用你抛头露面的。”

旋族的催眠效果很好，但催眠方式他接受不了，以前不属于他的时候他可以不问，现在已经有了事实，再有这样的事情他男人的自尊心也会受到打击。

“嗯。”海蒂听完他的话，认真地点了点头，心里甜丝丝的，柔声道，“你恢复好了就回来，我换好衣服在这里等你。”

两人大战了24小时都不止，江立安的精神力只恢复了一丝，想要重回巅峰状态，还是得去外太空吸收灵能。

将房间内的权限分享给了海蒂，江立安送她出门，在门口海蒂又扑回来主动送上红唇，江立安吸了好一会儿，直到海蒂浑身发软才分开。

“去吧。”江立安拍了拍海蒂那两片翘臀，海蒂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到了廊道，看着海蒂离去的身影，江立安不自觉砸吧砸吧嘴。

不久前他还和尤里还玩笑，结果应验在自己身上，尺寸他试过了，很紧致，简直完美。

“江，在这儿发什么呆？”

一道声音忽然从江立安身后响起，江立安转身看到尤里，一扬脖子道，“你的权限我给你取消了，以后有事用戒指联系，别直接推门就进。”

丢下这句话，江立安冲天而起，直奔外太空，留下尤里在懵逼中凌乱，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咽了口口水道：“什么情况？”

距离地表约15000公里处，一道黑色身影悬浮着，四处看了一眼，确保没问题后，闭上了眼睛。

在紫月战场上，万事都要小心，他找的位置正处于神卫军驻地上空，不过就算是在驻地上空，也不见得百分百安全，多加一份小心总没错。

花了半个多小时，江立安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已经出现了饱胀感，这是恢复到巅峰状态的特征之一。

“嗯，领域范围又增加了10多米，再有20多米，领域范围就可以突破3000米，接近融合2份天晶的星空武者巅峰了。”

江立安暗暗点头。

他感知到自己实力提升了一些，心情不错，一路哼着小曲往地面坠落。

忽然——

一道流光从地面直冲上来，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到了他旁边。

身穿紫色星甲，只有脑袋露在外面，手里还提着那把“方天画戟”，正是神卫军四位统领之一的茉统领。

“茉统领！”江立安连忙老老实实在空中站好。

“以后不要单独去太空恢复精神力，在2号频道里组好队伍再去。”茉统领红唇开合，说完没有停留，继续往上飞去。

“是！”

江立安半扭头看着茉统领化成的那道流光，2秒后收回了视线，想起还有人等着自己，心又痒痒起来。

近2000年没吃过肉，突然间吃上，难免有瘾，至于蒂芙尼等人，那是山高皇帝远，管也管不到他，他渣男也不止渣了一次，加上这个已经渣了七个，再渣几个可以凑一支足球队，就这已经很克制了，要是放开口子，是个美女都要的话，估计一颗星球都放不下。

刚回到房间江立安就一愣，自己的狗窝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所有物品都被分门别类归置好，唯一的合金桌子上还摆满了难得一见的食物，理所当然的有一壶好酒。

海蒂果真如他所说，穿着一套跟他差不多式样的制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笑颜如花地站在桌子旁。

“你回来啦！”

见男人回来，海蒂连忙走上前，伸手摩挲着男人的脸颊，那眼神，足以融化任何一个渣男。

“海蒂，你这样...我会骄傲的。”江立安挠了挠头，不要脸地说。

算起来两人已经认识了1400年，但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有最近这几十个小时多，他理解不了海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之前他和蒂芙尼发生关系也是稀里糊涂，其实不管是哪一个，只要她们点头，甘心当舔狗的星空武者有的是，轮也轮不到他，何况海蒂还是旋族。

“你很好，我很欢喜。”海蒂和他对视了一下眼神，很快又移开，拉着他在座椅上坐下，将餐具递给了他。

听到海蒂这么说，江立安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是块宝，不过好在他有自知之明，飘飘然归飘飘然，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这一桌酒菜花了你多少贡献点？”江立安扫了一眼桌面，菜倒是不值钱，但那壶酒绝对不便宜。

虽然他现在也算小有资产，二等三等贡献点也不太放在眼里，但海蒂不一样，她只剩2万多三等贡献点，江立安又不想她去给别人催眠，更不愿意让她上战场，短时间内她根本赚不到什么贡献点。

“不贵的，你吃嘛。”海蒂眼神有些躲闪。

“把余额给我看看。”

没有理会海蒂的娇声细语，江立安抓起海蒂的手，捏了一把她的身份戒指。

“320点三等贡献点？”

江立安不自觉提高了音量，他也没想到这一桌酒菜，竟然花了海蒂25001点三等贡献点，1点很好解释，菜不贵，1点三等贡献点可以换一大桌，主要是酒，酒这个东西，卖多贵都有人要，只要加上各种名头噱头，兑换价格能突破天际。

“没事的，我够用的。”海蒂说着话就把手缩了回去，光幕随之关闭。

“傻瓜。”江立安心生感动，伸手挑起海蒂的下巴，“以后别这么浪费，要花贡献点找我，我还有很多。”

他这话说的不错，他现在的余额接近10点一等贡献点，要是换成吃喝，吃一辈子都行。

“我够用的，你留着贡献点将来兑换天晶。”海蒂发出细细的声音。

“嗯？敢不听话？”江立安冷下脸，“把裤子脱了，去床上趴着！”

“哦。”

海蒂闻言站起身，乖乖褪下裤子，到床上趴着，高高翘起的臀部正对着他。

江立安用力吞了一口口水，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结结巴巴道：“海蒂，你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记忆深刻，第一次看到海蒂时，倒也跟他笑了一下，不过明显能看出那就是逢场作戏，做生意的人都有那样的笑容。第二次就冷漠了许多，海蒂对其他人也是那样，冷得很。第三次则是求他办事，活泼了一些，然后就消失不见，再看到就是在中央校场上。

算起来也只是见过4次面，第5次就滚到了床上，中间没有任何过程，被偷看一眼，自己反调戏一把，竟然能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江立安也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踩了狗屎还是桃花茂盛。

“以前是以前，以前我没有你，现在有了。”

海蒂闷着头，话也说的轻声细语，隔了一会儿，她从床上扭过头，掩着脸看向江立安，那意思是准备好了。

“咕咚！”

江立安喉结鼓动，海蒂这幅造型，再加上说出来的话，他哪里还会对桌上的东西感兴趣，先吃了人再说。

“那我就先教训教训你！”

......

......

桌上的酒菜到底没有浪费，毕竟剧烈运动后总要补充一下，江立安浑沦吞枣般一扫而空，海蒂裹着床单看着他吃。

江立安吃饱喝足，一个翻身上了床，海蒂依偎进他怀里，讲述起了有关自己的事情。

和中等文明不同，越是靠近宇宙中心的文明帝国生命星球越少，不是天生如此，而是后天人为的结果。

为了缔造类似于紫月战场这样的大陆，东华帝国将帝国内的大部分资源整合在一起，只留下了边缘处的一些恒星系没有动，海蒂就是在其中一个恒星系里出生。

由于绝大部分星武者或者拥有星武者体质的人都去了各个大陆生活，导致在偏远恒星系里生活的几乎都是普通人，这些人没有别的事情做，日子过得很艰难，企图靠多生孩子改变命运。

海蒂在家里排行22，在她下面还有8个兄弟姐妹，虽然她是旋族，但没有天赋的旋族一样得不到重视。

在她约14个地球年大的时候，她被测出有高阶天赋，整个家族都轰动了，把所有资源都给了她，并且借了一大堆外债，为她找修行场所，送她去星空武者的领域内培养，最终她也不负众望，成功觉醒了二次，并且融合天晶成为星空武者。

家里的兄弟姐妹太多，有高阶天赋的只有她一个，她自然要挑起养家糊口的重担。在成为星空武者之后，她得到的所有贡献点都兑换成了星银送回了家族，用星银抵掉债务，还让自己有天赋的兄弟姐妹都成了星武者。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的家族也因为她的出现，从而脱贫致富。

不过可惜，即使海蒂投入了那么多，她那些兄弟姐妹也没有一个能突破天赋值，家族内也没有出现第二位高阶天赋者，时间长了，她那些兄弟姐妹也都到了寿命大限，而那些兄弟姐妹的子子孙孙却还都指望着她。

那时候和她同代的亲人已经死绝，她父母也都是普通人，在她成为星空武者后没多久就老死了，看在情分上，海蒂咬牙继续供养家族。

时间越来越长，她的那些兄弟姐妹的后代已经排到了上万代，人口越来越多，虽然其中也出现了其他高阶天赋者，但她的压力却没有丝毫减弱，赚的贡献点都不够那些人开销的，以至于她自己都浪费了不少寿命，反观自己的实力却一点儿也没进步。

就这样，她被吸血吸了几万年，在这几万年里，海蒂省吃俭用，只要听到哪里需要催眠服务的，第一个跳出来抢着去做，哪怕是那些融合了5份天晶以上的星空武者，她也愿意。

也不是没人跟她表白过，也有人愿意跟她共同承担，但她却一直都靠自己默默承受，她也明白，星空武者几乎没有孤家寡人，都有自己的家族，都有无数人指望着他们，况且她也不能确定那些人是不是真心实意的。

直到100多纪前，海蒂下定决心，要为自己活一回。她掐断了给家族的供应，花了70多纪的时间到处做任务，终于换到了1份天晶，将自己提升到了融合2份天晶的实力，在几个地球日之前，她刚刚凑到了兑换第3份天晶的贡献点。

不过也有遗憾，她那份天晶是在折扣价出来之前兑换的，等于活生生亏了10点一等贡献点，要是折算成催眠次数，那要催眠2000次，就连江立安都看过她憔悴的模样。

“你以前不愿意，怎么现在愿意了？”江立安歪着头看向海蒂，“就因为我们差不多高？长相接近？”

“我也不知道，就......就突然很喜欢，你不会看不起我吧？”海蒂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万一我要是个混蛋，你不是亏大了？”江立安咧嘴一笑。

“你不是。”海蒂摇摇头，“我们旋族人催眠的时候，能通过眼睛感知到那个人隐藏在最深处的情绪，是暴虐、压抑，还是舒缓、平静等等，都能感应到，通过这些情绪再去反推性格。”

“这么神？”江立安一愣，连问道，“这可以装出来的吧？”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海蒂娇声道，“我催眠过很多很多人，你这样的我从来没见过。”

“坏死了你！”江立安轻捶了海蒂一拳，故作扭捏道，“人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

海蒂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像江立安这样的男人，在她所见过的星空武者里，确实能称得上蝎子粑粑独一份，起码不要脸是独一份的。

“呃......实话实说，我的确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相反，听了你的故事，我很佩服你，你比我强多了。”

江立安回想起自己所做的一切，和海蒂比起来，好像也算不得什么，甚至很多地方都不如她。

几万年的时间，全心全意供养家族，为此甚至付出了不少生命力的代价，但从海蒂的口吻中，他却没听出来有什么怨气。

生养培育之恩能报答完吗？

在父母健在的时候肯定报答不完，不过这也是相对的，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江立安自己就过不了这道门槛，他宁愿为陌生人出力，宁愿为互不相识的生命种族提供庇佑，也不愿意原谅自己的父母。

最多也就是给钱，至于感情，他不会愿意投入一丝，用他的话说，父母仅仅是生了他而已，而他自己，也不过就是父母一时激动的产物。

这对于他父母来说当然会觉得不公平，但对于他所庇佑的生命种族来说，他是当之无愧的英雄，多少万亿人都会在心底里感激他。

是大爱还是小爱，是自私还是无私，没人分得清楚。

江立安自己觉得是自私，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自私行为之外的顺手而为。

不过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不相信善恶有报，也不相信因果轮回，至少目前的科学无法证明这些。

他只是觉得，既然不能证明有下辈子，那就在这辈子里按照自己的想法挣扎一番，能活成什么样他不知道，也想象不到，没有到一定的位置，他也定不了多高的目标，眼下还处于最基本的求生阶段。

海蒂坚持了几万年，一直到彻底被家族拖垮，最后狠下心脱离出来，开始为自己活着，这中间经历的一切喜怒哀乐，都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

代入她的角色去看，她还清外债，带领家族走向富裕，父母兄弟姐妹离开人世的时候，就算报答完了恩情。

但是，欲望是无止尽的，感情也可以是无止尽的，只要她人还活着，就不会忘记自己从哪里来，而和她那些隔了上万代的“亲戚”们，更不会忘记家族里还有这么一位星空武者存在。

即便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供养家族，但也会因为她星空武者的名头，可以给家族带来很多便利。

江立安见过三个这样的人，嬉皮笑脸并且自以为深情的尤里算一个，冷艳霸道的茉统领算一个，可以清幽淡雅也可以浓情似水的海蒂算一个。

这三个人都是星空武者，除了少数高层，没人可以逼迫他们做任何事，更不会被普通人左右，但他们却偏偏都在为普通人忙碌奔波，并且提着脑袋玩命。

他们不傻，他们是因为有爱，才更显人性，亦或者心中有爱的人都是傻子。

“我不是好人。”海蒂忽然悠悠说出这一句，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恍惚。

“你这样都不算好人，我不就是牲口？”江立安撇撇嘴，用力搂紧了海蒂，劝慰道，“不用自责，真正和你有关系的亲人早都死了，那些人跟你挨不上边，现在的你才是真的你，以前的那个海蒂，早就随她父母兄弟姐妹死了。”

“不是的。”

“不是？”